學佛的體會二第七集
2013/11/2 香港佛陀教育協會 檔名:06-02-007
2013 11 02 胡小林老师 07 学佛的体会(二) 視頻
謝謝大家!今天下午咱們又在一起聚會。阿彌陀佛。
慧蓉說下午講講立志的事。我們在一起有這個緣分,這一生能夠碰到佛法,為什麼我們要學這個佛?這也是老縈繞在我心中的一個問題。我們大家拿了很多時間,花出了很大的精力,來學習這個佛。淨土法門講的是西方極樂世界,但是淨土法門聽起來非常簡單,就是信願行三,但是實際上三藏十二部,都是為了解釋淨土法門。印光大師在《文鈔》當中,反覆地講述。
但是我學佛這個七年來,跟著老法師,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得,這是我自己的一個體會,就是說一定要打好理論基礎:就是我們到底信的這個佛有沒有?如果有這個佛,他跟我們現前的眾生有什麼區別?我不成佛,我的生活是什麼樣,我成了佛,我過一種什麼樣的日子?第二個問題就是說,我怎麼從眾生轉變成佛?如果說,我們覺得現在日子也不錯,我們挺高興,我幹嘛非要把自己變成佛呢?那大家說:這個世界苦。那我要再問:為什麼這個世界苦?是有很多苦的現象,生老病死,求不得,愛別離;八苦、三苦俱集在此娑婆世界,為什麼會有這個苦?在座諸位能說說嗎,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苦?相反,如果說針對這個世界的苦,為什麼極樂世界那麼樂?這是一個問題。所以我們要認識到這個世界的苦,這個苦的根源是什麼,這樣的話,我們就知道極樂世界樂,樂的原因是什麼。然後我們下邊再談,我們怎麼能夠離苦,怎麼能夠得樂。
所以我自己在跟著老法師學佛這七年來,一直這個問題就沒怎麼好的解決,就是沒有一個堅實的基礎理論。所以我今天想跟大家談的是,我自己從二〇一〇年來,二〇一〇年六月份開始一直到今天這三年的時間,在學習《大乘起信論》。當然《大乘起信論》不是淨土法門當中的五經一論的一部,但是它確確實實是基礎的基礎。我自己通過三年的學習——當然這個學習過程是很艱苦,這個學習過程很艱苦,我覺得我自己非常得受用,對佛的基本理論、基本概念、基本修行方法和基本的境界,有了一定的認識,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,三年來只是略知一二,到今天還有很多問題,自己還理解不了,確確實實是佛教的理論非常非常深,非常非常地博大精深。
所以自己學完《起信論》以後,有兩個感覺。第一個,愈學愈明白,所以很喜悅,覺得自己特別幸運,能碰到,真像開經偈上說的,「無上甚深微妙法」,太幸運了,碰到這東西!怎麼就讓我給碰到了呢?所以覺得自己特別慶幸。同時,又特別著急,就是這麼多朋友——學佛的,他們沒有正在用時間和精力把這個道理整清楚,我自己有這個責任,希望能夠把這些理論介紹給大家,希望能夠呼籲大家,當然我自己教不了這東西,呼籲大家重視這個理論,能夠拿出時間來,來學習它。
其實這個東西真的是不難。我自己學習的體會是真的不難。為什麼說不難呢?就是老和尚老人家經常提醒我們的,古人學習的方法,叫做「書讀千遍,其義自見」,蘇東坡說的「舊書不厭百回讀,熟讀深思子自知」,『子』就講的是學生。自己就能知道。實際上真的可以說是無師自通,不需要太多的干擾,也不需要太多的教育,你就自己能夠靜下來,認認真真地每天閱讀原文,當然別的論著和經典我也沒學過,像《大智度論》《瑜伽師地論》,我想可能都有這種作用。但是我正好是讀了《起信論》,所以我對這個論有一定的發言權,因為學了三年。但是我想一即一切,一經通,一切經通,實際上它們都是相互通的。
我碰到很多朋友,有些時候閒聊起來,就問他:你為什麼要信佛?佛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?佛跟你有什麼區別?佛菩薩過什麼樣的日子,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?為什麼你過這樣的日子,他過那樣的日子?你怎麼樣才能擺脫這種日子,才能過上他那種日子?好多朋友都回答不上來,所以我挺著急。我是希望大家還是稍安勿躁,一定要靜下心來,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,不要患得患失,就一部經典,你比如說《無量壽經》,還有一個就比如說像我們任何一部經教都可以,定下來。定下來完了以後,按照印光大師和我們老和尚說的,認真地閱讀,於文於義不落思量。什麼意思呢?就是說,不要琢磨這個文字,這個字代表什麼?它是「辶」旁還是「糹」旁?它是「宀」還是「亻」旁?不想這個。同時對意思也不要琢磨,這個字是什麼意思?這句話什麼意思?這個跟前邊什麼關係?這是個什麼概念?也不要琢磨。文字和意思都不要琢磨,一遍一遍地慢慢地讀下去。慢慢慢慢就確確實實能懂,就真的就突然有些時候,你就能感覺到你明白它的意思,而確實這個經論的文字一點兒也沒動,還是那些字,但是你的理解就一步一步地深入,一步一步地全面;而且它確實會慢慢把這一部論的前後部分、上下概念、左右條件都會幫你聯繫在一起,使你確實在閱讀的過程當中,愈來愈法喜充滿,每天都有收穫,每天都有悟處,每天都有喜悅。所以不要急於求成。
如果我們在座的諸位,真的是能夠十年下來,像老和尚說的,盯住一部經論,能夠把它不著急、不著慌,能夠心平氣和、平心靜氣地把它一遍遍地讀下去,肯定能有很大的收穫。
那麼其實任何一部經論,都講的是四件事:信、解、行、證。這是任何一個如來,從眾生地、從凡夫地走到果地所必須經歷的四個階段——信解行證。任何一部經論實際上都在幫助我們信解行證。
我為什麼選擇了《大乘起信論》?是因為我在讀清涼大師的《華嚴經疏鈔》的時候,他老人家經常引用《起信論》裡邊的話。所以我就發現其實我一下讀《華嚴經疏鈔》覺得有很大距離,因為《華嚴經》太大,涉及的面太廣,我的基礎理論不夠,好像這段讀懂了,下段又不明白,這一章讀懂了,下一章不明白。而且,概念與概念之間,章節與章節之間老是脫節的,自己老是沒有一個整體的構造、整體的框架,就和我們蓋樓一樣,老是沒有基礎。後來,我索性,我就萌發了一個概念,我說我看看這個《起信論》是什麼樣子,我說我看看這個《起信論》是什麼概念。
我就從網上就請了《起信論》。請了《起信論》以後,我自己就開始看。這個《起信論》這篇文章不長,一共才一萬兩千字。《了凡四訓》大家知道多少萬字嗎?十萬。十分之一的《了凡四訓》,就是老法師的講記《改造命運,心想事成》。七萬吧?它是它的七分之一,所以很薄。
這部論是馬鳴菩薩寫的,是在佛滅度後,釋迦牟尼佛滅度後六百年,他來到這個世間。那個時候,六百年以後,真的跟今天一樣,邪見滋生,外道非常猖獗。這個時候,馬鳴菩薩就寫了這部《起信論》,使正教又恢復、又重新興旺起來。平定了很多邪知邪見,把佛教中興起來了。而且,馬鳴菩薩是在釋迦牟尼佛活著的時候,釋迦牟尼佛就說過,我涅槃以後六百年,會有一個叫馬鳴菩薩的人,他來到這世界上,會給大家講《起信論》。所以說叫做「金口授記」。金口授下來的,授記,說六百年後,有一個叫馬鳴的人來到這。那當然有很多傳說,馬鳴菩薩為什麼叫馬鳴,這個地方就不說了。
我自己讀完這個,三年了。每天爭取讀一遍《起信論》,大概每天讀需要二個小時時間。這一萬兩千字讀得很慢很慢。就不想讀快,腦子也不琢磨,反正就是按照印光大師說的「嘴裡念得清清楚楚,耳朵聽得清清楚楚」,不是光佛號是這樣,讀經典的時候也要這樣——心裡念得清清楚楚,嘴裡念得清清楚楚,耳朵聽得清清楚楚,也要做到三個「清楚」。那你就顧不上想經文的意思了,你只能把它念清楚,聽清楚,就已經很不錯了。所以不要琢磨它。
所以三年來,每天爭取念一遍,念到現在大概一千遍左右。同時,蕅益大師對這部《起信論》用了十一天的時間,寫了一部註疏,叫《大乘起信論裂網疏》,這個《裂網疏》大概有六卷,每一卷大概有一萬字。所以恐怕這個《裂網疏》是六萬字左右。我是一個月爭取看一遍,到今天是看到第十九遍。
我為什麼這麼給大家講呢,講我學習《起信論》的過程?因為我歲數也比較大,又不是學文科的,記性也不是特別好,所以學習起來也比較慢,讀了前邊就忘了後邊。所以,不算讀得好的,不算讀得快的。大家說,我有一些變化,特別是有些人有感覺,其實就是讀《起信論》以後的結果。對佛法是愈來愈相信,愈來愈認同,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好像是有一些變化。
在《唯識論》裡,關於「信」這一個字,信是個心理活動,就是我們說我們有八識心,還有與之相應的諸多心所。心所就是師父講的心裡現象、心裡活動,我們心裡活動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心所、心所法,叫做信。這個信的心所它非常非常重要。一旦你有了信,所有的善法都與它相應。這個信的力量相當大,這個心所。你信了以後,它與一切善法相應。比如說,精進、戒、定、慧、布施,都跟它相應,你一信了以後。
所以《大乘起信論》要解決的就是對大乘的起信,建立這個信心,也是我們信解行證的第一步。就是你為什麼要學佛?你真信有佛嗎?你為什麼信?佛講的是什麼東西?信,它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利益?如果你不信,你會喪失什麼利益?在這本經論當中都給了很好的解釋。
所以我看完之後,我確確實實我是看到今年的,現在是十一月份,我是真正覺得有點契入境界是今年下半年,我才慢慢看懂,我前面兩年半都是,那字全認識,而且很簡單,沒有不懂的,但是確實跟我的生活結合不起來,跟我們的現實世界結合不起來。因為它迴避了很多人的概念,迴避了很多法的概念,因為我們人就有這兩種執著:一個對人的執著,一個對法的執著。所以它盡量不用這些字,不用這些概念。而且剛開始讀,覺得就和讀天書一樣,真的不知道它說的是什麼意思,特別奇怪,所有的字都認識,一點兒問題沒有,很簡單,但是就是不知道說的是什麼。通過這三年的學習,才慢慢才能有點兒感覺,覺得《起信論》說的是什麼,這個「信」是指的是什麼,我才慢慢有些體會。
所以很得受用,讀《起信論》。學習《起信論》對「信」這一個字,以及圍繞這個「信」展開的佛教的這些理論、這些解釋、這些開示、這些推理,才是真是讓我特別信服。在這種基礎上,如果我們再反觀淨土法門,我們再看《無量壽經》,再聽師父的《大經解》,就覺得有基礎,而不是說小學也沒學,中學也沒學,就一下上大學。
淨土法門是非常非常深,其理至深,其行極易;行起來非常簡單,但是道理非常深。你比如說,我們為什麼一到那,大家的身都跟阿彌陀佛一個樣,沒有「彼此差別色相」?為什麼那地方的鳥也能講法,為什麼水也能講法,為什麼那邊就可以做到沒有三惡道?為什麼那邊的壽命就可以無量?為什麼你到那就可以化身千百億,奔走十方世界,上求下化?為什麼那邊的黃金就可以為地,眾寶莊嚴?我們跟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每天都跟著我們,為什麼能做到這樣?為什麼宮殿隨身?為什麼思衣得衣,思食得食?為什麼會有這些殊勝的依報和正報的這些環境?
因為我自己讀完《無量壽經》,看完《大經解》,我覺得它主要是講那邊的事情,非常殊勝,依報殊勝,正報也殊勝。那麼我們就要問:為什麼西方極樂世界這麼殊勝?那我們說是因為阿彌陀佛的智慧、神通、福德,所莊嚴故。就是這六個字。那這福德、智慧和神通是怎麼來的?我們有沒有這種福德、智慧和神通?我們如果有,現在到哪兒去了?為什麼我們顯現不出來?為什麼到了西方,我們藉著阿彌陀佛的福德、智慧和神通,就能享受這麼大的利益?我們到了西方極樂世界,我們怎麼把我們自己的福德、智慧和神通煥發出來?
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?阿彌陀佛的極樂世界跟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關係?我到那以後,我是一種什麼身分,我是阿彌陀佛的依報,我還是阿彌陀佛的正報?阿彌陀佛跟我是什麼樣的關係?印光大師說,阿彌陀佛是我們心中的阿彌陀佛,我們是阿彌陀佛心中的眾生,這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阿彌陀佛是我心中的阿彌陀佛,為什麼同時我又是阿彌陀佛心中的眾生?這句話說起來很簡單,其實道理並不簡單。
像等等這些重要的……為什麼修十善、發菩提心、一向專念就能去西方?發菩提心跟一向專念是什麼關係?我們去西方有三輩九品,為什麼會造成三輩九品?我們說了,你做到哪一層,你就在哪一品,我們要問為什麼。
等等這些問題,都牽扯到佛教的基本理論,你不能自己騙自己,我就這麼認了,他這麼說我就這麼聽了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
那當然因為我們是中根的人,有很多老人家,老阿公、老阿婆,他也不懂得什麼叫《無量壽經》,他也不懂得什麼理論概念,但他對佛法、對西方就非常篤信,非常非常地信,不用說。就和我們到井邊打水一樣,你說這個繩子栓在這個水桶上,打這一桶水,有些人感覺好的,他一摸這繩子粗細,他就知道這桶水不會把這個繩子拽折,他不用問,人家就一摸他就知道肯定折不了。那有些人他就沒有這種感覺。那他就必須通過計算,來計算出來這桶水不會把這個繩子弄折。我就屬於這種人。
還算不錯,還願意聽理。理如果通了,我就願意信,我就願意跟著走,我很希望能把這個事情搞清楚,要不然我信呢,我覺得信得特別不踏實。而且容易退心,容易迷惑,容易退失,容易退轉。那當然在座諸位當然有上根的,不需要問那麼多亂七八糟的,就能夠好好念佛,對西方就真有那種感覺,就像我們真的信自己有爸爸媽媽那樣。這個不需要誰解釋,我們就覺得肯定是有爹有娘呀,這還用問嗎!
那麼,我在這兒就問一個問題: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?你說先有的雞吧,那這個雞是哪個蛋孵出來的呢?你要說是先有的蛋吧,那這個蛋是誰生的?用這個話來套我們今天的生死:我們是先有的生,我們還是先有的死?
像這些最根本的問題,其實很困擾我們。如果知道沒有生也沒有死,我們就會放下我執,我們從來就沒存在過。像這樣一些基本的理論都是在佛教的基本理論當中闡述的。生在先還是死在先?這些東西實際上是在啟發我們,對這個世界進行觀察。
我們管這個地方叫世界。這個「世界」是什麼意思?世,就是變化的意思,永遠在變;界,就是這個世界裡所有東西都是有界線的——分段,生死,彼此之間不溝通,都是有界線的。又變化,彼此又隔閡,這叫世間,或者叫世界。那麼出世間呢?出世間就是沒有變化,彼此之間沒有隔閡。出世間跟世間是我們佛教的兩個最基本的概念。我們為什麼會落在世間,我們怎麼才能從世間走到出世間?因為我們今天學佛就是為了了生死、出三界,三界就是世間,世間就是三界。我們怎麼從世間走到出世間?這些問題大家不得琢磨嗎?為什麼它就能幫助你從這個世間走到出世間?它幫你,為什麼它能幫你?為什麼信它能幫你?
所以,像這樣的問題特別特別多。因為你一讀起他們這些理論來以後,你才知道:哎喲,這些問題我們從來沒有考慮過。我們從來沒考慮過,我們就認為有我,有我,然後我好好念佛,然後我就能生在西方。我在西方,壽命是無量的;然後,以後我就跟阿彌陀佛一樣。你對這個世間的生活你能有把握,因為你在這生活過;你到那個世界的生活為什麼是那樣,這就是一個問號。我們相信這個世間的生活,因為我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,我們確確實實在這有我們的概念,有我們的經驗,有我們的方法,有我們的環境,那西方極樂世界您沒去過,你為什麼相信它就是真實的?
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這麼真實,並且,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產生是您的念頭產生的,是你這顆心產生的,那你就相信西方極樂世界也是我這顆心產生的,只不過是念頭不一樣而已。那這個信心就相當堅定,那就完全在我們自己用心程度。用心怎麼用,你就是生活在哪。那麼你用心用錯了,這顆心就把你拉到六道;用心用對了,它就把你拉到四聖法界。
所以我們說,它叫乘,乘就是車子的意思,它能把你運載到一個地方。那誰在操縱這個車子呢?是你的念頭。如果我們真對這個理論清楚了,如果我們真認同了,那我們念佛,不念六道,我們的主動性就有了。確確實實自己在害自己。確確實實大家都有一顆心,但是我們用這顆心成天念自私自利,念貪瞋痴慢,結果這個車子就開到了地獄,就開到了六道。如果我明白這個道理,我說服了我自己,對這個道理我清楚了,那我就不會糟蹋我這顆心,讓它把我拉到六道,我就會用這顆心起好的念頭,也同樣利用它的運載功能,把我運到佛地,運到菩薩地。
為什麼念佛的功德不可思議?為什麼要一心念佛?為什麼要老實念佛?我們一定要打問號呀,為什麼呀。為什麼我要一心念佛,為什麼我要老實念佛?我不老實怎麼了呢?我不念佛我孝敬爸爸媽媽為什麼就不行呢?我落實《弟子規》怎麼就了不了生死、出不了三界呢?
所以這裡邊又分成世間的善法和出世間的善法。世間的善法,咱們說《十善業道經》;出世間的善法,咱們說是戒定慧。這個我們都要搞清楚。這樣的話,老和尚再給我們講戒定慧的時候,再給我們講《十善業道經》的時候……所以我們才知道十善是這個世間的事。上品十善生天,中品十善當人,我們才知道,十善再善也出不了六道。那必須得加上戒,加上定,才能出去。那戒和定談何容易!不可能呀。
所以我們才有淨土法門,所以我們才用淨土法門來把我們給救到西方,在那把戒定慧給修了,只要十善作為善男子、善女人,再有一向專念,跟佛起感應道交,自力、他力兩種力結合在一起,我們雖然一品煩惱都沒斷,但是我們確實能去。
那我們就問了:八十八品見惑、八十一品思惑,我記得好像是這個數,有一品你斷不了,生死都解決不了。加起來,一百六十多、一百七十種。剩一個,你都走不了。
你要真讀完《起信論》,把這個佛的道理弄清楚,這八十一加八十八,得全斷了,這是你自己的力量,你才能夠脫離這個世間——沒有一個人能做到!一品都斷不了,不要說斷一百七十品!那,這就別含糊了,那就肯定在六道裡待著。那麼在六道裡待著,有多苦就知道了。肯定「三途是家鄉,人天是客居」,咱們在這兒作客呢。
你把這些道理弄清楚,才能彰顯出來淨土法門的殊勝。我們就是一品煩惱都沒有斷的、用印光大師說的「具縛凡夫」,所有的煩惱都捆著我們,但是我們就可以走。為什麼?自力不夠,仗佛慈力,接引往生。
第一,你應該感到很慶幸,有他老人家接我們去。第二,你應該感覺到很危險,你要靠自己的力量,你一品煩惱都斷不了;一百七十個,你斷一百六十九個你都走不了,你更不要說,我們今天靠我們自己的力量,一個都斷不了。就得靠他的力量。所以印光大師說,如大火輪運載沙子,再小的沙子擱在江中間,它也往下沉。沙子比喻業力凡夫,小沙子,業力小,大沙子,業力大,大沙子小沙子都得往下沉,只要是沙子它就往下沉。你那個大火輪裝一千噸沙子它都不沉,都能給你運過去,為什麼?船比喻阿彌陀佛的慈悲願力,沙子表現出來我們的業力,就是要往下沉。
所以,當你把世間、出世間這個道理搞清楚,你才知道出世間有多難!就是我們說的「豎出三界」呀,太難了!所以要「橫出三界」。橫出三界就是淨土法門所講的,仗阿彌陀佛的慈悲願力,把我們從博地凡夫,一下子頓超十地。到那是什麼狀態?那老和尚講了很多,起碼是阿惟越致。阿惟越致是什麼概念?你不把佛教的基本概念搞清楚,你不知道這個阿惟越致有多寶貴,太太太難了,太太太寶貴了!你當知道這四個字就能換來這麼大的利益,沒有不念佛的!
所以,我們對佛教一定要有一個基本的基礎理論,這個基礎一定要有,否則在座的諸位沒有一個是真信的,也沒有一個珍惜的,也沒有一個是真幹的。所以,我覺得,我們與其每天在這泛泛然悠悠然,不如真的把這個基本的理論給它搞清楚。愈讀,你就愈珍惜這個淨土法門;愈讀愈學,你就覺得你特別幸運,今天能夠學佛;然後你愈學,道理愈清楚,你對這個佛愈相信,你就愈珍惜這個淨土法門。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,你當把理搞清楚之後,每一個人都會算賬:我這樣做,值得不值得;我用這個時間幹這個,合適不合適;我幹了這個在害我自己,我再把我自己給糟蹋了,每一個人都不願意。這就是信心的力量。
這裡邊有兩個困難。第一個,信佛就很難。從這個信佛之後,你再把這個信佛的基本理論框架跟西方極樂世界再掛上鉤,這更難。再難,我們也要走下去;再難,也要把它給聯繫上,佛講的是什麼,西方講的是什麼。因為印光大師在《文鈔》當中講,信西方極樂世界太難了!因為太容易了,怎麼會有這麼殊勝的效果,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!那佛講經四十九年,三藏十二部,大經大論那麼多,最後都是導歸極樂,都是為了引導你去西方極樂世界。那這三藏十二部、四十九年講經說法,就是勸你的信。你信了,你就願意去西方;你不信,你就不願去西方。
所以,你看淨土法門,第一步也是信——信願行。那麼我們當然說的是信事兒:信實有西方勝境,信真有阿彌陀佛;真有西方極樂世界,而不是一種心裡的想像,不是一個寓言,也不是我們的一個心裡作用;信實有西方,信實有已證佛道之彌陀如來。對不對?《彌陀經要解》上說,蕅益大師說的這個,第一,要信西方真有,就像信這個世界一樣;第二,要真信有一個已經證得佛果的彌陀如來在那說法。信人,信事。
那我們就要問:我們這個世界是誰形成的?西方極樂世界是阿彌陀佛打造的,他能打造,我能打造嗎?那為什麼我打造成這個世界呢——娑婆世界?我跟他差在哪?
這些問題,我們要經常地思考這些問題。你才慢慢地相信西方極樂世界跟這個世界的關係,相信阿彌陀佛跟我們的關係,我們才慢慢地,才能夠真正從理論上自己說服自己。要不然,反正,我不知道大家的感覺,我就是不容易產生信心,信也是迷迷糊糊的。你說不信吧,覺得不願意承認;你說真信吧,說不出一二三。為什麼要信呢?那當然我希望我是上根人,人家老和尚一說,我就能信,而且,我覺得西方就像我信我媽媽在一樣,我不用你們跟我解釋為什麼,我就相信實有,真正的有。
但是,真正信西方是什麼樣子,大家會問。真正信西方的人是什麼樣子?如果說,你說我是上根人,我就相信有西方,我覺得就得搖頭。真正信西方有的,就是劉素雲老師,能看得出來,你看看她那個樣子。真正信西方有的,就是我們老和尚。你是那樣嗎?你要是那樣,那你肯定是信。你要不是那樣,你就必須建立信心;你要不是那樣,那你就必須把信西方這個信心建立起來。
那你要想真把《大經解》聽懂,真把西方極樂世界搞明白,那我覺得,還是不能夠跳級,還是要一步一步地把這個理論給搞清楚。否則的話,就是盲動。那麼為什麼我們今天一定要講理論,我們可不可以不講理論?可以。印光老和尚在一九四0年他走的,那是七十年前,那個時候人根利,一說就信了,今天人根不利了,不容易信,信誰呀?像諦閑老和尚的鍋漏匠,你像那種信,今天誰有呀?我們老說鍋漏匠連《無量壽經》都沒讀過,連阿彌陀佛都沒見過,就是他的師父諦閑跟他說「念佛」,他三年就站著走了。
所以七十年前,我們容易對師父產生信心,師父一說,就什麼都不問了,就老老實實念佛了。那今天,我們有幾個信師父上人的?如果說老和尚要這麼說,說有西方——他就不用講經了,就弄個念佛堂,就像印光大師當年在靈巖山寺一樣,二十人一個念佛堂,從來不講經,就是念佛。為什麼?我覺得那些人都是信呀。你講經不就是勸信、勸願嗎,我們不用勸了,我們用你勸什麼,我們相信那有,別囉嗦了,囉嗦什麼呀,繞那麼一大堆事,繞那麼一大圈,我就信了,我就願意去。剩下那就是念佛了。那今天為什麼要這麼講?就是我們既不信淨土法門這個法,也不信我們的老和尚,那實在是沒辦法了,咱們就得給你擺事實、講道理,給你把道理說清楚,你自己信了,然後再進來。
那麼為什麼七十年過後,人的根器會差到這種程度,一點兒信心都沒有?我們今天誰有信心?就是這種科學的教育,拿出事實來——拿出人來不行,拿出人說的哪句話也不行,我們對人都不信了,我們不信老祖宗、不信聖賢,我們只相信我們的六根所接觸的境界,我們只相信我們的邏輯,我們只相信事實,我們只相信證據,我們只相信推理。除此之外,誰怎麼怎麼說的——再說吧。我尊重你可以,你讓我相信你,不可能。信之一字,談何容易!今天真的不容易。
不信你問問你自己:你信什麼?什麼都不信。那這個時候,人的根器就差了,所以要勸他相信佛法,相信西方,真是挺難。所以我們要知道我們自己的毛病就是懷疑一切,沒有信。不信古聖先賢,不信祖師大德,不信師父,所以今天這是一個很大的障礙。所以你不信,按照我們老和尚說的,佛對你的加持就被這個「不信」所障礙住了。
我不是說你們這樣,我是這樣。所以我讀了《起信論》以後,我就更加尊重老和尚,更加愛戴他老人家,更敬重佛法,更覺得自己幸運,更覺得淨土法門寶貴,實實在在不願意用時間來不念佛,實實在在是爭分奪秒。因為通過學習《起信論》,我確實知道六道是存在的,特別是三惡道是在的。通過學習《起信論》,我確實知道我們累生累世來造的地獄的因太多太多了,不仗佛力,根本就不能去,不仗佛力,肯定墮三途。墮三途,就是桌上的魚、桌上的鴨、桌上的豬,就是地獄裡的眾生。
因為你信了,你的感受很真實。我今天早上起來都是嚇醒的。我想我過生日,都六十了,到了八十歲,還剩二十年。二十年,還剩下七千天。七千天除七,還剩一千個星期。一千個星期就走了,我能保證我這一千個星期成就嗎?一千個星期,每個星期兩天週末,還剩兩千天就過去了,你再休息,還剩五天,五天你再工作呢,那就沒多少天了。所以,就愈發顯得珍貴,愈發顯得千萬不能錯過。
原來讀印光大師《文鈔》說,修道之人,把「死字挂到額顱上」,道業可成。就是把死字挂在額顱上。覺得能讀懂,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,但是跟我自己的感受結合不起來。今天真的是開始,讀完《起信論》之後,就有這種緊迫感,就有這種緊張感。確確實實覺得太危險了。
你看我們有些時候上過小學、上過大學,功課沒複習好就要考試,真緊張;老婆要生孩子,快臨產的時候,真緊張;做生意要簽合同了,真緊張;等等。這一生有很多緊張的事,很多特別緊張的事情。這次是真正的最後一次緊張,也是最究竟的緊張。緊張不好,那就是,前途真的是非常可怕,非常恐懼,誰也救不了你。
昨天不是王太太講,她去馬來西亞看Alice, 腦子出血,她的神識在離開她的時候,她就見到,她先下的地獄,看到了地獄,她熟悉那些朋友的兒子,很多年輕人都在地獄裡頭,她念一句佛,就一個人就從地獄出來了,念一句佛,一人就從地獄出來了。然後又從地獄又上升,看到西方三聖,然後又看到咱們老和尚,老和尚說你任務沒完,她又回來了。我們今天沒這種經歷,我們也希望有這麼一個過程,在我們活著的時候,能夠到地獄走一走,能夠到西方看一看,那增加信心念佛。今天沒有呀,沒有你怎麼信呀?那就得好好讀經典,把道理整清楚。雖然我沒去,但是我知道,從理上講通了,我真信。沒辦法,因為你證不得這種境界,你確確實實不能親臨現場。
所以這個信就非常重要。一定要把佛教的理給搞清楚,否則的話,真的不敢恭維。你說我就信。信不是這種樣子。信,就不會沒事就瞎聊;信,就不會還生氣;信,就不會還那麼貪愛;信,就不會說……反正這種狀態就不是信的狀態。你要真信有西方,真信西方那麼大的利益,真信就這四個字就能把我帶到那,你要真信了,我跟你講,你肯定不是今天這種生活。沒有任何事情,按照印光大師說,一萬頭牛都拉你不回來,都拉不動你。我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耽誤,就要耽誤念佛;我們什麼都不耽誤,就耽誤念佛。念佛,什麼時候念?實在是沒事了,念會兒佛吧。我不知道你們,我原來是這樣的。沒事了,學佛的,坐飛機了,實在沒什麼事,打瞌睡之前,念會兒佛,一會兒睡著了。醒了再繼續再貪瞋痴慢,然後貪瞋痴慢一累了,念會兒佛吧,再接著睡。就是這種狀態。
所以,我覺得,也可能是我自己的一個錯誤估計,我這七年來,我覺得我自己走過這條彎路,我覺得就是信不夠。理上沒講清楚,為什麼我要學佛。今天我覺得我們要回歸,我們說叫原教旨主義,我們到底要把這個佛弄清楚,我們為什麼要學它。
所以,我們多數的學佛人,更多的是叫什麼呢?喜愛佛法,不敬重它。要把喜愛佛法之心換成敬重佛法。大家能聽明白嗎?我們喜歡佛法,就和我們年輕的時候喜歡女人,就和我們做生意喜歡金錢,就和我們喜歡孩子一樣,喜歡佛法。當然很好,喜歡佛法是進入佛法第一步,我們看到佛法就高興,我們就喜悅,我們就激動,我們就覺得不願意跟它分開,覺得它很親切,能引起我們往世的這些善根。但是,敬重佛法嗎?敬重嗎?你覺得它很厲害嗎?你覺得它是給你了生死、出三界的這麼一個法寶嗎?你看我們很愛孩子,但是我們真的是不指望孩子。我指望你能給我掙錢嗎?我指望你能給我看病嗎?我能指望你現在養家糊口嗎?都不行,但是我喜愛你,我不指望你。
佛法不是幹這個的。佛法是真正地能救我們出離苦海,所以我們對佛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?是如臨深淵,它把我們救出來,這種感恩,這種幸運,這種須臾不願意離開,如獲至寶、救命的東西,應該是這種感覺。「反正我就喜歡看老和尚講經,我就喜歡聽,一聽我就舒服,我睡不著覺我就睡著了,我心情特別不好,我一聽我心情特好。」你不是拿它當藥了嗎,對不對?那當然它會有這種作用,但是更重要的,它不是這個,它確確實實是,你是得病了,而且你得的是癌症,你馬上就要死了,你想我們那種心情,那根本不是喜愛的問題,是渴望,是居於死地而後生,是這麼一種感覺。所以,那不是敬重了,那完全是生命中……就和你現在要得癌症了,突然有個人能把你治好,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,你說你是對他喜愛嗎?根本就不是喜愛的這種感覺。那才是感恩、幸運、感激。
所以,我們一定要把喜愛佛法之心轉變成這樣一種狀態——救命稻草,在這種狀態下,我們恭敬它,我們愛戴它,我們學習它。這樣才能契入境界。我們不覺得它是把生死解決的一個法寶,我們不覺得生死很苦,就得靠它出去。那我覺得就不相應,佛法不是幹這個的。佛法是要了生死、出三界的。如果你學佛不為了這個,你沒覺得生死苦,你不想出去,那你就跟佛的意思不相應。
當然,佛教的理論很難、很深,甚深、廣大、無邊,這六個字,「甚深、廣大、無邊」。這講的是佛。但是確確實實我們在讀經典的時候說,哪怕一個偈子你讀懂了,哪怕就《起信論》當中的一個概念你讀懂了,都能延展開,把所有的佛教全概括。所以,不用著急,不是說《起信論》從頭到尾這一萬兩千字,它說的每一樁事情,它說的每一個概念,我都要搞清楚——哪怕一句你真讀懂了。
你比如說,它在敘述心的真如性的時候說,以心「不生不滅相,一切諸法,皆由妄念而有差別」,就這一句話,一切諸法皆由妄念而有差別,讀懂了。那我們眼前看到這些法的差別,怎麼造成的?妄念。那麼我們娑婆世界跟西方極樂世界是二法,有差別嗎?有。差別哪來的?妄念造成的。「若離妄念,則無境界差別之相。」如果你沒有妄念,西方跟這個娑婆世界就沒有差別。當處就是西方。所以我們祖師大德說:生是決定生,去實不用去。「一切諸法,皆由妄念而有差別。若離妄念,則無境界差別之相。」那你跟阿彌陀佛有差別嗎?有。為什麼?因為你有妄念。你要沒妄念呢?則無境界差別之相,你就是阿彌陀佛。所以為什麼要念佛。你去了西方,以為那兒真有一個你心外的阿彌陀佛?你就是阿彌陀佛了,因為你沒妄念了,你就跟阿彌陀佛沒差別了,你就是阿彌陀佛,你就是毘盧遮那佛,你就是釋迦牟尼佛。
一切諸法皆由妄念而有差別。所以我們就明白了,為什麼我們要念佛、把妄念打消。妄念一打消,境界就平等了,境界就沒了,那就是一真法界,你就證得真如。真如不能說有,不能說無,不能說又有又無,也不能說非有非無。不能說是一個樣子;也不能說是不同的樣子;也不能說它是又是一個樣子,又不是一個樣子;也不能說它不是一個樣子,也不是不一個樣子。什麼都不能說。離言說,離文字,離心緣。什麼?法身。就證得了。
那大家會問:證得法身又怎麼樣呢?So what? 我能得到什麼樣的利益?它這裡邊就開始敘述了,你證得法身、成了佛之後,你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:於一念頃遍遊十方佛土,上求下化。就是老和尚講的,一念之間,就來到所有的佛國土,跟所有的佛菩薩見面。師父講,一人教你一句,佛法就圓滿了,一剎那間就學會了。於一念頃,遍遊十方佛土,上求下化。為什麼?不為名聞利養,「唯為眾生而作利益」。這是講學習,你成了佛以後。成了法身,因為你法身還沒到究竟法身,你只是分證,你就這麼一個學習。一念頃。師父講,一人教你一句,佛法就圓滿了。我們在這吭哧吭哧學好幾年。
完了以後呢?如果碰到怯弱眾生……我幹嘛呀,我學習完了以後?它說,如果你要碰到怯弱眾生——膽小的,覺得沒自信的,自信心不強,覺得自己不行、特自卑的眾生,於一念頃就成佛。比如你特別地沒自信,特別地沒信心,你看我胡小林,昨天還是流氓呢,今天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喲,媽呀!你這樣都能成佛,那我比你好多了。他也就跟著了。若碰怯弱眾生,就是「速成正覺」,立刻就變成正覺,鼓勵你。所以,所有那些軟弱的人、自卑的人,都被菩薩度了。
若遇懈怠者呢?「無所謂,這佛,容易,這有什麼難的?」傲慢的,覺得這東西沒那麼難的,則示無量劫,才成正覺。特別辛苦,在你面前表現的:一會兒墮地獄,一會兒到六道。這人一看,這麼聰明的人,這麼能幹的人,最後那麼長時間才能成佛。我得抓緊,我可不能傲慢,這佛可不是那麼簡單當的,我今天要振作起來。「隨眾生根,示現成就無量利益。」所有的眾生都在你眼前,只要他的根熟了,你就來到他身邊。示現如來色聲等法,唯為眾生而作利益。就是示現成如來的色、聲,在眾生的旁邊,你就能度他。就是為了利益眾生。
這種生活!你說咱們哪知道這種生活呀。《無量壽經》上有。我就要問你:為什麼你能過這樣的日子?你怎麼就能過那種日子?什麼道理呀?你今天為什麼不行?你怎麼到了那就行了呢?你是什麼問題解決了,你就可以這樣了呢?就是因為沒有妄念!就行了。
通篇《起信論》講的就是妄念的害處。妄念怎麼把我們從真如拉到生滅,怎麼在生滅裡邊折騰我們,我們怎麼在生滅裡頭百千萬劫出不去。這個無明,然後產生分別,分別產生執著,老法師說三種煩惱——妄想、分別、執著。為什麼呀?這執著跟分別什麼關係?無明跟分別、執著是什麼關係?有了無明就一定得有分別嗎?有了分別就一定有執著嗎?執著跟分別是什麼條件下才產生?跟無明是什麼關係?我怎麼才能把它們給斷掉?斷掉以後,我是過什麼樣的日子?我斷掉一層,我過一個什麼樣的日子;我斷掉一層,我再過一個什麼樣的日子?我是怎麼一個進步的過程?
所以我們都要清清楚楚,學著做一個明白人。我們也不愧這一生說,人家外邊說這是學佛的,這是什麼什麼居士。這是特別有利的自度度他,因為我們現在身邊的很多人都是大學畢業,很多人都是知識分子,很多人都很成功,很多人都是福報很大——就不能說傲慢吧,很成功,很自信。你不拿出這些強有力的理論,不把他說服了,他不會跟著你走的。客氣!得了,咱們就是吃頓飯,我犯不上讓你不高興;您說什麼,得了,給你幾句漂亮話。回來真信嗎?真不信。
那為什麼現在很多人信一些東西呢?就是能看到實際利益。真是被它說服了。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佛教的基本理論搞清楚。然後認認真真地深入經藏,其實不是說我要學成一個什麼樣子,其實可能這一萬兩千字當中,有某一句話跟你有緣,就這一句話就敲醒了你,你就覺悟了。覺悟就可以了,就不虧呀,這一遍《起信論》讀的。這一年就不白讀呀。而且再按照師父這種方法——書讀千遍,其義自見,那才叫真叫法喜,每天都有悟處。你一睜眼,你就想的是經論,每天睡覺前最後一個概念還是經論。特別奇怪,你就離不開它。你說這東西……什麼東西的味道和興趣都沒法跟它比。那種天天有進步,天天有悟處,而且這個悟處完全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,根本不是經論上寫的,是你看了經論以後你悟到的。哎喲,你多成功呀。天天不是吃別人吃過的東西,天天都是自己的悟處。
這一路下來,非常喜悅。這是人生最大的樂趣。所以我們為什麼不享受這個最好的樂趣呢?當你一旦深入經藏以後,你真的是開始讀了,而且你堅持下來,我覺得,有個三十遍,你就開始琢磨了:這個阿賴耶識跟這個人什麼關係呀?這個人裡邊有覺悟和不覺悟,覺悟是什麼樣子,不覺悟是什麼樣子?那麼這個覺悟跟不覺悟的關係是什麼關係?我們都有阿賴耶識,那為什麼有些人就覺悟,有些人就不覺悟?覺悟的次第有沒有深淺,不覺的次第有沒有深淺?你就天天會琢磨這個。
你那種喜悅,就覺得講得真對,跟生活愈來愈能聯繫,因為你熟悉經典。你天天都能拿這些東西來……第一個,你自己有悟處;第二個,你用經典來考察社會,來觀察你的人生。你就愈來愈覺得這個世界是真沒意思,我太冤了,我生活在這!我真應該離開,我恨不得早點兒走。恨己不能。那怎麼辦?就好好念佛。所以,念佛的動力空前地大。是愈來愈大。而且,確確實實是前有狼、後有虎,這三途就在等著我們。又有西方的這種喜悅在吸引著我們,又有地獄的這種真實的痛苦在告誡著我們,警誡著我們,這個時候,前邊有堵的、後邊有追的,是非常危險。絕路逢生,殺出一條血路,一定要走啊,一定不能把彌陀給丟掉啊。這個對我的利益太大了!我肯定不幹那傻事。
我們大家到商店去,說這iPhone 5這個商店三千,那個商店四千,你肯定不到那四千的去買,你算賬啊。一千塊錢你尚且都能算清楚,這麼差別大的利益,你要明白了,你說你能不去西方嗎!
所以,我覺得我們還是按照習主席說的,要回歸學習。我們要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,不在學多學少,關鍵就是學一點,悟到一點;悟到一點,就把它化成行動,把它化成念佛的力量。久而久之,你愈念佛,心愈清淨,你就愈看得懂經典;愈看得懂經典,你念佛的力量就愈大;愈大,你就愈願意看經典;愈看得明白,你就愈願意去西方,就愈討厭這個地方,厭離娑婆。那最後就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,什麼力量都阻擋不了你。而這個發源地,就是「信為道元功德母」。就是這個信心,我信了,我認了,確確實實是有佛,確確實實我能當佛,確確實實我跟佛本來沒差別,就是因為我有妄念,所以我才把自己糟蹋成這樣,我無始劫來,都是這「妄念」兩個字把我弄成今天這個樣子。那你對妄念那種同仇敵愾,勢不兩立,不共戴天的那種精神你就有了。我絕對不能跟你再同流合污了,我絕對要跟你告別,我絕對要跟你決裂。為什麼叫《裂網疏》?這個魔網,魔網就是妄念,我要把它拉開,我要給它裂開,我要衝出去。你看蕅益大師說的這個,迷網,《裂網疏》。我們現在都被這個妄念的網在罩著。
今天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講這些理論。沒完。大家可能還要提問題啊?當然不一定非得讀《起信論》,每一個人跟每一部經典、跟每一部論的因緣不一樣。人,分成兩種。一種叫「義持」,一種叫「文持」。持就是持有的意思。義持就是聽理的。你只把道理給我說明白了,行了,我不用說是見老和尚,我也不用釋迦牟尼佛,我理清楚了,我就真幹。還一種是文持,這個信,怎麼說呢,就得有人。誰說他都不聽,就他說聽。鹵水點豆腐——一物降一物;誰說道理他都聽不進去,就他一說,他就明白了,他就願意聽。
《起信論》這本書,它就是第一個,它只有一萬兩千字,它是專門針對那些什麼樣的人呢?第一,不想讀太多的書,「怖於廣說」,他害怕太多的經論堆在他面前,不知道如何下手。「樂聞略論」,喜歡簡單明瞭的。「怖於廣說,樂聞略論」,而修行正法。《起信論》特點就是特別濃縮,二百八十部經典縮減出來的,字字都有出處,也是會集的;一萬兩千字,非常簡要。所以特別簡單。但是,它沒有掰開了揉碎了給你講,每一句話都是結論,每一句話都是。它所有的解釋都是通過例子,好像四十多個例子,這特別好懂。水和波,風和水,土器(土做的器),一到講理的時候,他就給你舉例子了。覺得真好懂。一講結論的時候,你就得謹慎。「是故諸法從本已來,性離語言。一切文字不能顯說。離心攀緣,無有諸相。」那他這是結論了。但是為了引出這個結論,他舉的例子,都是我們現實生活當中的例子,四十多個。
所以,我自己感覺,真是祖師大德知道我們怎麼才能懂這麼深的佛法,我們對他們要有信心。他們選擇的語言,他們選擇的例子,他們有無量的智慧,無量的善巧方便,他們組織這個一萬兩千字,我們一定能讀懂。你要有這種信心。他們寫這篇文章,不是給我們吊胃口的,不是說寫出來以後,你能懂不能懂,這是我的意思,反正我覺得我把問題說清楚了——不是。這就不是菩薩,也不是佛。他寫這個東西,就是我們一定能讀懂的,只是說我們心不清淨,我們讀不懂。有些人一看經典,覺得很難,覺得這哪兒讀得懂,這太晦澀了。實際上不是的,要這樣,他就不會寫出來。佛是特別慈悲,只要他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經典,我們一定能讀懂,否則的話,他不會吊胃口。就按我們師父上人說的,那不是逗你嗎。我留下了這東西,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,結果你們看了以後看不懂,不是你們的根性!他不會幹這個事。
我自己體會《起信論》就是這樣一本書,你一定要耐心,你要對他有信心:他們有無量的智慧、無量的德能、無量的善巧方便,留下這部經典,你只要認真讀下去,早晚你就能有悟處,早晚你就能突破。就像撕那窗戶紙,愈撕愈大,最後豁然開朗。那種給我們帶來那種利益,真是!
所以,你真的信了佛菩薩,你再給他們磕頭,你再讀他們的經典,那種恭敬心,那種珍惜,那種同時能救苦難,你是病入膏肓的病人,他們是救你出離這個病魔的醫生,你必須得有這種感覺,你才叫跟經典相應,否則跟經典不相應。那你不就是消遣它嗎!閒著也是閒著,讀本《起信論》吧。不是那意思,您馬上就要死了,就靠它活過來。一定要抱著一種汲汲講求,不可須臾離開,馬上就是鑪炭鑊湯,鑊湯就是地獄裡邊那個湯鍋,下油鍋煮了,鑪炭就是炭火烤你呀。鑊湯鑪炭就是未來。馬上就要去那了,他把你從那救出來,你說你得嚇一身冷汗啊。就應該有這種感覺。
《起信論》就能起到這個作用。任何一部經典都能起到這個作用。所以,印光大師說,任何一部經論,只要發菩提心讀,都能夠幫助我們。都能夠幫助我們了生死、出三界,否則他不會留這部經典。
當然,學有次第,小乘、漸教、頓教、圓教,《大乘起信論》是至圓至頓一乘佛法,「大乘明鏡莫過於此」。就在這麼一萬兩千字當中,把所謂大乘、心,眾生的心是大乘,它有乘的功能,有大的特點,把這兩件事,用一萬兩千字把你的心描述清楚。我們說,什麼叫心?心是幹嘛的?心它有什麼功能,說這心是大乘?為什麼叫大乘?
「大」這個字就是說,你這個心,「體大」,沒有一個東西不是你這顆心:餐巾紙,你的心;茅房裡的大便,你的心。體大,沒有一法不是你的心。一心,一真法界。體多大呀!心外無法。大家要明白這個,還有什麼說的?好也罷、壞也罷,都是你的心,心外無法。善法、惡法,淨法、染法,都是你的心。大乘的大,體大,沒有一法不是心。那我們給它個名字吧,叫什麼名字?叫「真如」。
第二這個「大」當什麼講?「相大」,能力大,具有無量「性功德」。性是什麼?本質上就帶來的,不是外邊給的。我生來我這顆心就有這個作用。性功德,性是本質的意思,本性。什麼功德?「大智慧光明義」、「徧照法界義」、「常樂我淨義」、「寂靜……」太多太多了。相大,相就是能力。你這心的能力很大,它具備很多很多的善法。起個名字吧,這個心的相叫什麼?叫「如來藏」,因為在煩惱當中。要出了煩惱呢?叫「法身」。
你說這個多重要!我們老說一真法界、真如,我們老說法身,怎麼回事?真如描寫的是體,法身描寫的是相。你說這人,我成佛我什麼樣的狀態?我有什麼樣的能力?你證得法身。什麼意思?你什麼法都知道,什麼法都是你。能力呀。「大智慧光明義」、「徧照法界義」、「常樂我淨義」、「寂靜不變自在義」,就這個。你要明白這個,媽呀,這是我的心!我心有這個相,我心有這個能力。那我們給取個名字。如果你還沒證得法身,是凡夫的時候,我們說叫如來藏,如來藏在煩惱中。那你要證得了呢?我們說你叫法身。實際上是一樁事情,只不過是處在兩種不同的狀態。那我得證法身,我證法身,這些能力就恢復了,這都是我呀,我就有這個本事。
我們講了,大乘的大,體大,沒有一法不是你的心,我們給個名字叫真如。而且,你相大、能力大,無量無邊的「過恆沙」數的佛法,你全掌握。非同非異。你說它同吧,為什麼說非同?因為你有無量的染法,你根據染法,你反過頭來說你有淨法:你說我有無明,我說,你有大智慧光明義;我說我有見有不見,因為我起心動念,我有看得見的、有看不見的,那麼就有缺陷,那我說「徧照法界」,相對你有見沒見,我說你要證得真如了,你就無所不見,所以遍照法界,所有的法你全能看得清楚。他是針對你這個生滅世界的這些缺點,反過頭來說你如來藏或者你的法身的優點。所以它不一樣。因為缺點不一樣,反過頭來說的優點不一樣。這叫非一。
但是又非異。所有的功德法都是一法,因為都是真如。本來沒有彼此差別色相,沒有差別,是因為你染了,你有了很多染法的差別,我們反染說淨,我們根據染法來描述淨法的時候,我們說,它克服了這些缺點,它有哪些優點。有這樣優點、那樣的優點,好像優點和優點之間有差別,主要是缺點的差別,反射出來優點的差別。而真正這些優點是沒有差別的,就是一真法界。叫非同非異,性功德,所以稱之為法身。
「用大」呢,有什麼作用?是,所有的法都是我的心,我有無量無邊的德能——性功德,功德法我具備,我能幹嘛呀,拿它?用大。因地的時候,發四弘誓願,視諸眾生為己,然後修六度、修四攝、修三十七道品,全是真如的作用,全是你心的作用。就是我們今天用第六識來思想地獄苦,來「厭離娑婆」,「欣求極樂」,就是老法師給我們講的這些東西,就是在因地的時候,真如的作用,拉著我們出離苦海。出離苦海變成佛以後還有什麼作用?那作用太大了!就是剛才我給大家說的,「於一念遍遊十方一切世界」,「唯為眾生而作利益」,上求下化,「不求聽受美妙音詞」……
所以真如的用,有因地的用,有果地上的用。果地的時候,就完全是幫助眾生。眾生有感,我們就赴過去,「發僧那於始心,終大悲以赴難」,就幹這個。我們只要覺悟了,我們立刻就武裝起來,幫助所有的眾生,只要眾生有感,我們就奔赴過去,「靡不周」——沒有不周到的,沒有不全面的,沒有不穩妥的。「隨眾生心,應所知量」,唯為眾生而作利益,不求聽受美妙音詞。不想人家說好聽的,不用。遠離名聞利養。這就是真如的用大。
這就是你的心的作用,成了佛,這顆心——佛心就是這個作用。
所以,這顆心體大、相大、用大。那我們今天的體、相、用在哪裡呢?我們也有這一顆心,不過我們這心受了染污。「相」是什麼相?業繫苦相,你看這個八苦這身。你說我們今天的相大,無量的智慧都跑哪去了,全是惑,迷惑顛倒。
人家「用大」,是幫助眾生;我們今天是起惑造業,搞貪瞋痴,身口意全是在造業。人家的身口意全是幫助眾生,發揮真如的真正作用。用大,我們今天真如也有作用,幹嘛?搞自私自利,搞名聞利養,搞貪瞋痴慢,搞六道輪迴。這是我們今天真如在發揮作用。
人家那「相大」,是有無量的智慧,這麼好的佛法,非同非異,法身,無量的功德在人家是能力,我們今天也有能力,幹什麼?起惑,迷惑顛倒。就是什麼意思?我們說的智相、相續相、執著相、建立名字相……我們說有六相,六相當中有四相,就是惑相,就是迷惑。這個迷惑,如果我們成了佛,把這個四相就轉成我們的智慧,智慧就是它的相好。
所以你看我們今天的用,完全是造業,我們今天的體大,哪有什麼體呀,就這一個色身,業繫苦相。所以,真如所有的作用全消失了。
蕅益大師在《起信論》裡邊講的是什麼。他說,大家見過冰和水,這個水和冰,這個水就相當於佛,這個冰就相當於眾生。水和冰雖然從樣子上看很不一樣,咱們講相、相貌、相狀很不一樣,一個水是「融相」,你看多融呀,這杯子上的水,你給它放杯子裡頭,它就是杯子形狀;你給攤桌子上就灑成一片,融相。它還有用,「潤用」,你渴了你可以喝,你可以洗衣服,你可以澆地。你看它的作用很大。它的融相也很隨緣、很有智慧,你給我放在杯子裡頭,我就成杯子形狀,你給我放在暖瓶裡,我就是暖瓶的形狀,你給我放盤子裡,我就成盤子形狀。融相。
冰可就沒有了,冰哪有這個?你想讓我成杯子形狀,對不起,我做不到。潤用呢?你渴了能喝冰嗎?喝不了。所以它的相和它的用全消失了。我們今天這個眾生就是冰,如果我們上了零度以上,我們要變成了水呢?我們這塊冰如果變成了水,立刻我們的融相跟潤用就恢復了。那我問你,你恢復了你的融相和潤用,是誰給你的?自己本來就有,不是別人給的,也不是自己生出來的,你本來就是水,只不過問題就是你是零度以下的水,所以你的融相、你的潤用全消失了。
那麼冰也罷,水也罷,是不是都是濕的?本性沒變;雖然本性沒變,但是相用可差大了,它的相、它的用差大了。我們跟佛都是一個佛性,都是一顆心。這個濕性就講的我們的心性,就是一顆心。那怎麼人家能夠變成這樣呢?人家能當阿彌陀佛,人能打造出西方極樂世界,我怎麼用這顆心變成娑婆世界,過這麼苦的日子?沒別的,人家是零度以上的水,你是零度以下的水。問題是你怎麼把溫度提高,把這個冰化掉。
眾生「本來涅槃」,無復更滅。不需要涅槃。菩提不可得,原來你就有菩提,不是你修來的。就和你磨鏡子似的,你把這鏡子磨光了,這光是你磨來的嗎?不是你磨來的,本來鏡子就有光。是你通過磨,光發揮出來了。我問你這光是你磨出來的?不是,鏡子本來就具備的,但是不磨,它真出不來。所以,修而無修。我們真在修行。修完了以後,我們覺得,我們修出來了,我們有了智慧……其實,你錯了,那個智慧本來就有,只不過是通過你的修把它顯發出來而已。但是不修,確實出不來。
那我就問你,鏡子上這個鏽是怎麼來的?沒有鏡子有鏽嗎?你這個鏽得附在鏡子上,對不對?所以,沒有真如有煩惱嗎?不可能呀。煩惱一定要依附於真如。所以你有了煩惱的時候,你就恭喜你自己:我找到了真如,我看到了鏡子上的鏽,我就知道鏽底下就是真如、就是鏡子;我只要把它磨掉而已,我就恢復我的真如本性。所以,煩惱就是菩提。所以我們在境界當中,遇到這麼多不順心的人,那都是鏡子上的鏽,我們的問題是把它轉過來,是把它磨掉,我們就看到煩惱背後的真如。
你說這個,多好的佛法!就這麼簡單!誰給我們講清楚了?如來,釋迦牟尼佛,三千年前來到這世界上,一分錢不要,把這麼至善圓滿的教育教給我們。我們要懂得這個道理,我們幹嘛委屈呀,眾生冤枉作眾生。
所以,我們永遠記住蕅益大師給我們的這個例子,我們今天是冰,不怕。冰就是水。等我們成了水以後,因為水,我們變成了冰;冰再化成水,有沒有二水?還是那一個水。原來你就是水。但是冰跟水的作用、跟它的樣子可差大了,所以我們今天是三苦、八苦纏繞著我們。一點智慧沒有,生老病死纏繞著。冤枉呀,本來冰過這日子太冤枉了!又冷又硬,人家還不喜歡,要讓你凍條死魚、凍條死豬什麼的,還湊合,一點作用都沒有,澆地澆不了,洗衣服洗不了,喝也喝不成,有什麼用呀,這破冰?你別嫌它破,只要零度以上,立刻就變成佛。
眾生一念之間就變成佛;冰零度以上就成了水,立刻就恢復了原來水的作用,跟水無二無別,一點兒都不差。但是,冰也罷,水也罷,這個濕性是從來沒失去過的。在這個意義上說,我們說我們的心體大,都是真如,都是濕的。沒有一個冰不濕,沒有一個水不濕;你冰也罷,水也罷,你三十度的冰,你一百度的水,都是這一個濕。濕可不隨著你冰和水來變。當了冰,這濕就沒了?當了水了,濕就恢復了?No. 永遠。這叫真如。
但是真如它隨緣,隨你零度的緣,它就變成了冰;隨你零度以上的緣,它就變成了水。雖然隨緣,變成了冰和水,濕性沒改。所以隨緣不變,不變的濕性,隨你溫度的緣變成了水和冰;雖然變成了冰和水這個隨緣的現象,但是隨緣的東西並沒有改變濕性。叫隨緣不變,不變隨緣。
那說我要找一個除了冰和水之外的濕性,對不起,沒有脫離水和冰以外的濕。你給我找一個?所以,我們不成佛就成眾生。你找一個離開眾生和佛之外的真如,沒有。你說我離開水和冰,我找一個濕性——獨立於冰和水之外,沒有這樣的濕性。大家能明白這道理嗎?冰和水都扔了,濕也就沒了;眾生跟佛沒了,真如也就沒了,真如要不然變成佛心,要不然變成眾生心。
所以,離開了冰和水,沒有濕;那離開了濕,能有冰和水嗎?也不行。你離開了濕,你哪去找水呀?所以,它們倆就是這麼一個關係。濕在哪裡?濕在冰和水當中。所以,濕裡邊沒有人。我們說,有沒有我呀,那有真如,真如是不是我?我告訴你,有沒有濕?有濕。濕在哪?濕在冰和水裡,所以你要找一個獨立的濕找不到。既然找不到這獨立的濕,你能說這個濕是我嗎?你能說這個濕是事物嗎?不能。它都在冰和水裡。那冰和水是我,冰和水是具體事物。我告訴你,冰和水的本性是什麼?它是依靠濕產生的,沒有這東西。它是濕。所以,冰和水也什麼都不是,它是依靠別人產生的。所以也不能執著。它是依靠濕產生的。那我們再回頭找濕吧,濕在冰和水裡;那我們認為冰和水是實有的,是實實在在的,但是,冰和水的本性是濕。
你要明白這個,你就知道,真如沒有我,生滅的我們、佛也沒有我。我們說,我們有真心和妄心。真心呢?真心全變成妄心了,不是佛心就是眾生心,所以真心沒有,找不到。那妄心呢?妄心就是真心變的,妄心也沒有。我們是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,什麼都不能執著。
我們明白這個道理,才知道真正的沒我。那我們今天看到的這是什麼?明明有這個五蘊的身,明明看到這麼多具體的事物,這些都是什麼?這,蕅益大師說,那有個燈,你眼睛得了紅眼病,你就看這燈光是紅色的,而且是五種顏色的光色糾纏在一起,叫五蘊。等你眼病一治好,突然發現這五蘊根本就沒有,從來就沒生過。沒有生,哪有什麼滅。本來就是涅槃。五蘊是幻相,既然是幻相,何必拿它當真!那麼這個幻相,雖然相是幻的,但是它的過惡深重,特別痛苦,流轉生死,六道輪迴,百千萬劫出不去。就是冰,冰很苦,又涼又硬。
所以,只要給它加上溫度,把它變成水。水也不能當真,它的本性是濕,沒有在濕以外的任何水。水是依靠濕來長大的,既然依靠別人,就沒有自體。所以,佛法也要捨。什麼是我能抓得著的呢,什麼是我能描述的呢?我跟你說,真如不是你能抓得著的:非有非無,又有又無。也不是你說的:離文字相,離言說相,我琢磨琢磨吧,離心緣相——也不能琢磨。
你隨著一遍一遍地讀這些經典,才慢慢契入這個世界的境界,原來世界是這麼樣一種狀態。真的說不出來,但是你確實心裡愈來愈有感覺。它是這樣一種世界,我生活在這樣一種狀態下,我不行,我一定要回到真實的世界去。證得真如。就證得濕性。證得濕性以後,你的體相用三條都發揮出來了,體大、相大、用大。
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這些道理弄清楚,我們才在別人的面前,第一我們能感覺到很慶幸,這一生我們接觸到這麼好的東西,別人沒有接觸到。第二,我們能靠這個東西,把所有的痛苦解決掉,過最好的生活。當你真正地對佛法理解之後,你再回過頭來,看那些沒學佛的,看那些今天不知道這個佛法這麼好的理論,那些冤枉的可憐憫者,你的可憐的心才出得來。而且你就有一種責任感,我一定要把這個東西告訴他們,隨緣隨分。你要不然,你還在這裡邊,看不起這個、討厭那個。你討厭什麼?你自己接觸了佛法之後,你看看這些人沒有學佛,就在這生不知道怎麼生,死不知道怎麼死。馬鳴菩薩造的,百千萬劫流浪生死,不知出離,甚可憫。非常非常可憐!作如是觀,你那種慈悲心就出來了,那我要給他們講清楚,我要把我學的這些東西告訴他們。這不就是菩提心嗎。這才是佛弟子應該做的,自度度他。自己明白了,幫助旁邊人。你可憐他還來不及呢,你還能討厭他嗎?
所以,我自己的感覺,所謂慈悲心、平等心,都是在你對佛教信了以後,理論上明白了,你特別優越,你掌握了這麼好的東西,你知道了這麼好的解脫方法,而這麼多人今天在苦海當中,沉淪苦海,沉淪六道。你不慚愧嗎?你這個菩提心自然就起來了。你還能跟人家計較嗎?還能跟人家爭三搶四嗎?都不會了。得了,能跟人說兩句,說兩句,有緣分的;沒緣分的,咱自己好好念念佛,到西方當了佛,回來再說吧。
所以大家一定不要錯過這一生現在還剩下的這段時間。拿住一部經論,老老實實地讀。千萬別求多,貪多嚼不爛;千萬別圖快,快和慢本來就是假的,本來就沒有時間,也沒有空間。就認認真真地讀,你一定要相信你對這個經典採用這樣一種態度,採用一種真誠的態度,而不是患得患失的態度,不是這山望著那山高的態度,他一定會加持你。他們都知道你在讀這本經典。
所以,你看完這些東西以後,就無比的信心,而且覺得特別溫暖。你明白道理,他們從來就沒離開過你。你這一念善,他們全給召來了,你這一念惡,妖魔鬼怪全來了。所以,既然這樣,幹嘛要念惡呢。印光大師說,天地鬼神對我們的念頭「悉知悉見」。沒有一個人不清楚的。諸佛菩薩圓證心性,他對心性完全證得,他也都知道。那你是召他們來還是召誰來,你自己做決定。一念觀音菩薩,觀音就來;一念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就來。那幹嘛不召這些人呢!那為什麼我念佛,佛就來?為什麼我就跟他有感應道交?我那天舉的例子。你說左手和右手是二嗎?是二。肯定嘛,有左有右嘛。阿彌陀佛、胡小林。這跟你說俗的,有左手右手。跟你說真的,是不是一個身體呀?
所以,一心有二門。一個叫真如門,一個叫生滅門。生滅門就有左右,就有差別。真如門其實是一體。阿彌陀佛跟我們是一體。他是左手,我是右手。我們倆都在一個體上,左手一疼,一被蚊子咬,右手立刻就幫著撓,阿彌陀佛就來了。有感他就應。如果阿彌陀佛跟我們是一個人,他怎麼給我們撓,你左手能撓左手嗎?所以它必須得是二。如果絕對二,他長在丁嘉麗的身上,我手長在胡小林身上,不溝通,他也不知道我在癢癢,所以,二而不二,不二而二。明白這道理了嗎?你說是二吧,確實有左右;你說真二吧,它一個體。正是因為一個體,所以眾生有感,我就能應;正是因為不是一個體,所以我才能救你呀。如果我這左手跟右手是一支手,我怎麼替你撓?我們跟十方所有的菩薩都是這種關係,都是我們身上的一部分,我們都是他身上的一部分,他都是我們身上的一部分。所以,我們跟他不一不異。你說是一吧,不是,左手右手。你說是異吧,他在一個身體上。
你讀完佛教的基本理論之後,你就有這種信心!我們在一體上,我今天的痛苦他完全知道,他完全能救我。關鍵是你要召他來。「念佛憶佛,現前當來,必定見佛。」
今天就講到此地吧。謝謝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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