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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大菩薩 (無限的慈悲—觀世音菩薩)

四大菩薩 (無限的慈悲—觀世音菩薩)   文珠法師講述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廿七日於香港九龍政府文化中心   一、慈悲的意義 二、慈悲的類別 三、慈悲的重要 四、慈悲的代表—觀音菩薩的聖號 四、慈悲的代表—觀音菩薩的性別 四、慈悲的代表—觀音菩薩的本跡 四、慈悲的代表—觀音菩薩的道場...

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

竹窗隨筆(初筆)白話解--湯厄三



《竹窗隨筆》為明末高僧蓮池大師晚年的隨筆文集,辨禪、教、淨之正知見,乃至對佛儒融合也有一番精闢論述。而其中談到修行人生活行止的部分,更可以看到一代大師的風骨,真堪作我等佛子最佳典範。

竹窗隨筆(初筆)白話解--湯厄三
明雲棲寺沙門祩宏 著
華藏講記組 恭譯

湯厄三
予平日論到病中做工夫處,亦知畢陵伽婆蹉所謂「純覺遺身」
矣;亦知馬大師所謂「有不病者」矣;亦知永嘉所謂「縱遇風刀常坦坦,假饒毒藥也閒閒」矣;亦知肇公所謂「四大本空,五蘊非有」矣。及乎足入沸湯,從頭簡點,痛覺在身,誰是遺身者?我今受病,誰是不病者?鋒刀毒藥切於肌膚,誰是坦坦、閒閒者?四大五蘊實為吾身,實為吾累,誰是本空、非有者?乃知平日「乾慧」都不濟事。若無定力,甘伏死門,彼口頭三昧,祇自瞞耳。噫!可不勉歟 
【註釋】
工夫:又作功夫。謂參禪也,或指思惟辦道之事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、《佛學大辭典》)
畢陵伽婆蹉:比丘名。譯曰餘習,以有高慢之餘習故也。《法華文句》二曰:「畢陵伽婆蹉,此翻餘習。五百世為婆羅門,餘氣猶高。」《法華玄贊》一曰:「畢蘭陀筏蹉,此云餘習,言畢陵伽婆蹉,訛也。五百世中為婆羅門,惡性粗言,今雖得果,餘習猶在。如罵恆河神,故名餘習。」(摘自《佛學大辭典》)
純覺遺身:謂覺心純淨,而遺失妄身也。《楞嚴經》云,畢陵伽婆蹉,聞佛說諸世間不可樂事,因行乞食,被刺傷足,舉身疼痛,即反觀覺痛之心,無有痛覺,本自清淨;如是思惟,攝念未久,身心忽空,諸漏虛盡,得入圓通。故云「如我所證,純覺遺身,斯為第一。」(摘自《三藏法數》)
馬大師:即唐朝馬祖道一禪師。俗姓馬,世稱馬大師、馬祖。名道一。就懷讓習曹溪禪法,言下領旨,密受心法。馬祖以「平常心是道」、「即心是佛」大弘禪風。馬祖始創叢林,以安禪侶,由是宗門益盛。世壽八十。唐憲宗諡其號為「大寂禪師」。其派發展甚大,稱為洪州宗。馬祖因於江西闡揚南嶽系禪風,亦稱江西禪,故以「江西馬祖」聞名於世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有不病者:《五燈會元》載之禪宗公案。師因疾,僧問︰「有不病者也無?」師答:「有。」更問:「不病者還看和尚否?」師答:「老僧看他有分。」僧又問:「和尚爭得看他?」師云:「老僧看時即不見有病。」此則公案中,僧所問之「不病者」,即指人人圓具之本佛;更問「不病者還看和尚否」,謂本佛是否 看護身體之病;又問「和尚爭得看他」,謂如何得與本佛相見;師答以「即不見有病」,蓋謂若不墮病、不病二見,身心共脫落時,已瞭無病痛可言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永嘉:唐朝永嘉玄覺禪師。永嘉人,出家遍探三藏,精通天台之止觀。後詣曹溪六祖,言下契悟,一宿而去。時稱「一宿覺」。號為真覺大師。唐睿宗先天元年入寂,賜謚「無相大師」。著《證道歌》一首,又有《永嘉禪宗集》盛行於世。(摘自《佛學大辭典》)
風刀:人臨命終時,體中的風大動搖支解其體,好像刀割一樣的痛苦。(摘自《佛學常見辭彙》)
坦坦:安定泰然的樣子。(摘自《漢語大詞典》)
假饒:即使、縱使。(摘自《漢語大詞典》)
閒閒:從容自得的樣子。(摘自《漢語大詞典》)
肇公:即東晉僧肇大師,羅什門下四哲之一。初好老莊,及讀《維摩經》而感悟,遂出家。被稱為解空第一。羅什譯出《大品般若經》,師乃撰〈般若無知論〉呈之,頗受鳩摩羅什及慧遠之讚賞。惜英齡遽摺,年三十一,遭後秦國王姚興命其還俗,僧肇不從,王乃處以死刑。臨刑時,僧肇悠然說偈:「四大元無主,五陰本來空;將頭臨白刃,猶似斬春風。」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、《佛學大辭典》)
四大本空:由地、水、火、風四大所構成之身體,雖名為「我」,實際是無主體、無我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五蘊非有:謂「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」五蘊所構成的人身,是虛妄不實的,因為當五蘊分散時,人身也就沒有了。(摘自《佛學常見辭彙》)
乾慧:雖有觀慧,然未得真諦法性理水,故稱為乾慧地。《大乘義章》十四曰:「雖有智慧,未得定水,故云乾慧。又此事觀,未得理水,亦名乾慧。」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、《佛學大辭典》)
定力:止息散亂之心,歸於靜寂之禪定力,稱為定力。即不論遭遇任何境地,均能如如不動之禪定力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死門:又作死關,與「鬼門關」同義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口頭三昧:謂不明禪理,僅襲取禪家之常用語以資談助者。意指行者但襲取文字語言,說禪說道,而不真實下工夫修持。後轉指一般人不身體力行,僅於口頭說說而已。(摘自《佛光大辭典》)
【譯文】
我平日談論到生病時要如何用功辦道,也知道應當學習畢陵伽婆蹉那種「純覺遺身」的忘我境界;也知道當學馬祖道一禪師那種「有不病者」的超然物外的工夫;也知道當學永嘉大師那種「縱遇風刀常坦坦,假饒毒藥也閒閒」的從容態度;也知道當學僧肇大師那種「四大本空,五蘊非有」的無我精神。
直到我失足落入滾燙的熱水中,把以上各種方法拿來從頭勘驗:痛覺分明在身,誰是遺身者?我現在正受病痛的煎熬,誰是不病者?身上燙傷的地方,猶如鋒刀和毒藥在剌痛肌膚,痛苦難當,誰是坦坦、閒閒者?此時的四大五蘊實實在在便是我的身體,也實因有這個身體才使我受這種種苦楚,誰是本空、非有者?這個時候,我才瞭解平時所謂的「慧觀」,如果沒有經過實證,當境界來臨時,完全無濟於事!
假如沒有高深的定力,當備受痛苦難忍時,恐怕只能甘心等死!
那些無真修實證,僅於口頭談禪說道的「三昧」,只是自己欺騙自己而已。所以,學道的人應當於真實處勉力用功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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